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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八节 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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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萧布衣在做什么?

    他好像什么都没做。

    这怎么可能。问话的人皱眉道。

    那你准备让他做什么?我们总不能按着他的脑袋让他去犯错吧?回话的人笑了起来。

    回话那人金发碧眼,身材魁梧,看似莽撞,眼中却时不时的闪过一丝狡诈的光芒。

    问话的人鼻高眉重,双目炯炯,只是宽广的额头布满了皱纹,宇文化及这段时间已经苍老了很多,看起来比对面的王世充还要老。

    忧心让人老,宇文化及最近就是心事重重,烦躁不堪。以往的他看起来总是风度翩翩,气度华贵,如今多数的时候都是愁容不展,看起来不过是个不得志的老男人罢了。

    听到王世充的回话,宇文化及心中多少有些不满,不过现在的他没有什么资格和王世充端架子,因为他现在不过是个布衣而已。布衣可以变成了少卿,少卿当然也可以成为布衣的。

    每次想到这里的时候,宇文化及心中都是忍不住的刺痛,可他对王世充还是要笑,他要让王世充知道,他宇文化及还是有底牌在手,他宇文化及输阵不输人的。

    这次南下的宇文化及表面上是散散心,但他内心当然是为了萧布衣,他发现这个萧布衣是他命中的克星。

    敌人有的时候比朋友还要更加关心你,宇文化及现在就是很关心萧布衣。

    有些人就喜欢怨天尤人,宇文化及无疑是有些人中的一个。他从来不想自己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锦绣前程,他只觉得自从这个萧布衣冒出来后,他就没有一天好日子过。他现在惶惶的沦为布衣,完全是是拜萧布衣所赐,他并非不长教训之人,他觉得自己急迫了点。每次失败后宇文化及都是在想,其实萧布衣和裴茗翠好像不过是多算了一步而已,如果事情再能重来一次的话。自己其实也能想到。

    不过这世上人的划分方法很多种的,有一种是事先就知,有一种是事后才知,当然还有一种是事后还不知的。

    宇文化及当然不是那种事后还不知的,他也不认为自己事后才知,他只觉得自己不过是运气差一些,萧布衣和他比,也就是运气好了那么一点点。可运气总有到头的时候吧。宇文化及如是想,所以他在等待萧布衣运气变差的时候。

    现在宇文化及多少聪明了些,这次他不准备和萧布衣针锋相对,那实在有点危险。很可能把命赔进去。所以他准备让王世充和萧布衣对阵,自己幕后出谋划策就好。当然宇文化及知道,王世充并不是傻子,要让王世充和他一条战线。必须给他点好处,再给他点压力,所以宇文化及轻车驾熟地说萧布衣来到江都是有密旨,很可能对王世充不利的。

    唯一让宇文化及有点安慰的是。王世充好像对此深信不疑,拍胸脯说,他王世充永远会站在他的那边。

    宇文化及也知道王世充的许诺和放屁一样。这种话不知道说了多少遍。可他没有太多的选择。所以只能选择相信王世充的样子。

    萧布衣这小子看似木讷,却是狡猾非常。宇文化及皱眉道:圣上给他的旨意是巡视天下马场。可他却急不可耐地到了江都,而且赖了下来,我只怕他明里不做事情,却在暗地搜集王大人你的错处,到时候回转京都参你一本,你若不防备,到时候就悔之晚矣了。

    王世充也是皱眉,失色道:少卿大人,那可如何是好?

    虽然已经被削职为民,可听到王世充没有人走茶凉,还称呼自己是大人,宇文化及满是舒服,我想王大人定然早有打算。

    我实乃是个粗人,杂种出身,王世充自谦起来没边没沿,没羞没臊,更不懂得什么勾心斗角,阴谋算计,还请少卿大人教我。

    王世充谦虚的没有脸红,宇文化及却替他脸红,半晌才道:俗话说的好,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想万事都是这个道理。

    王世充诧异道:少卿大人难道是说,让我先下手杀了萧大人吗?

    宇文化及骇了一跳,慌忙摆手道:我可从来没有这么说过。

    那少卿大人地意思是?王世充皱眉道:请恕我驽钝不堪,不解少卿大人的深意。

    我觉得你可以留心萧布衣的一举一动。宇文化及暗骂这个老狐狸,却还是诚恳道:如果王大人能先下手收集点萧布衣的过失,等到他诬告王大人你地时候,你最少能有个准备。

    王世充站起来深施一礼道:少卿大人说的极是,我这就多安排人手去监视萧大人。

    宇文化及皱眉道:王大人,萧布衣这人奸狡如鬼,而且警觉极高,监视必须,可若是打草惊蛇的话恐怕不美。

    王世充左右为难,又是搓手道:那少卿大人的意思是?

    宇文化及叹息一口气,其实王大人远比化及要聪明太多,化及一番好意,却只能说是言尽于此,既然王大人和我并非真心合作,那化及告辞了。

    王世充一把拉住宇文化及道:少卿大人何出此言,只是如果萧布衣是调查我地过失,我是一时间情急无计可施而已,何来并非真心合作之说?

    宇文化及轻轻的推开王世充的手,淡淡道:王大人,有地时候,真心不只是靠嘴说地,还要有点行动才好。我还有他事,就此告辞。

    宇文化及走出王府后,脸上有了怒容,他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憋屈地时候,看起来他现在不是太仆少卿,就算王世充这种小人对他也是应付了事了。

    一辆马车疾驰过来,停到他身边,宇文化及上了车,上面还是坐着原先在马邑的那两个手下,一个黑脸,一个白面。

    去找梁子玄。宇文化及吩咐道。马车在扬州城内行地不急不缓,宇文化及只是想着心事,却没有留心到后面跟着一匹马儿。也是不紧不慢。

    宇文化及才走,王世充的笑容已经不见,走到另外的偏厅,早有个手下在等候。手下瘦小枯干,见到王世充到来,毕恭毕敬。

    季秋,萧布衣最近在做什么?

    叫季秋的恭敬道:回大人,最近我一直派人暗中监视萧布衣。发现他并没有做什么正经事。

    他察觉你们的跟踪没有?王世充沉声问道。

    季秋一拍胸脯,大人这点还请放心,我和那些派出人的跟踪之术绝对数一数二,萧布衣应该不会发现有人跟踪。

    那你把他这几天所做的一切和我详细地说说。不要有遗漏。王世充缓缓坐下来,倒是很有耐心。

    等到听完季秋把萧布衣的行踪描述一遍后,王世充饶是镇定,也是大为诧异。他这几天就做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季秋说的事情

    蒜皮形容都是有些夸大,实际上这几天萧布衣除了吃没做其他的事情。

    季秋苦笑道:的确如此,不过他每天回转行馆都是准时。每晚都在灯下看个东西看很久,属下听闻萧布衣武功极高,倒不敢托大过于接近。只是远远的在树上通过纱窗暗影来观察。倒不知道他看的什么?

    王世充皱眉道:能让萧布衣看很久地东西。绝非简单之物,莫非是

    莫非是什么?季秋忍不住的问。

    王世充眼中闪过狡诈。莫非是圣旨?

    季秋没有看出王世充的欲言又止,皱眉道:不像是圣旨。他用手做了个比划,托着什么东西的样子,我看萧布衣有时候把那东西托在手上对灯观看,我倒觉得是块布,而且布上画着什么。

    王世充眼中闪过激动之色,转瞬消失,拧起眉头自言自语道:一块布,上面画着图,那又是什么?

    大人真想知道,不如属下今夜冒险一观?季秋跃跃欲试。

    王世充摆手道:不可,你千万不能冲动行事,以免打草惊蛇,只是他看地那块布是否放在他住的行馆之内?

    季秋摇头道:他是随身携带,并不离身。

    哦?王世充觉得手心都有些发热,我只怀疑那是圣上给他的密旨,既然如此,你我要想个妥善的法子取过来看看。

    季秋微笑道:其实要取萧布衣身上之物并不难做,大人,我倒有一妙法他说到这里,凑到王世充耳边说了几句,王世充脸上倒是疑惑不定,可行吗?

    应该可行。季秋踌躇满志道:大人,这件事包在我身上,到时候派出地人乔装打扮下就好,绝对不会让萧布衣看出是我们下的手。

    取物即可,切勿动武。王世充凝重道:此人的武功极为怪异,我也看不出门道,最好派几个不会武的前去,说不定更容易得手。

    季秋点头,王世充又问,萧布衣现在去了哪里?

    大明寺。

    王世充这次真地愕然,他去大明寺做什么?

    鬼才知道。季秋嘟囔了一句。

    大明寺本在扬州城西北的郊外,初建于南朝宋孝武帝大明年间,故称大明寺。文帝在时,曾诏令举国三十州内建三十塔,以供奉舍利佛骨。其中一座就在大明寺内,寺从塔名,是以大明寺又叫做栖灵寺,因大明寺在杨广江都行宫西,亦被当时之人称为西寺。

    萧布衣眼下就是站在栖灵塔下,抬头望上去,只见塔高九层,上是浮云旁为碧树,显得栖灵塔颇为森然肃穆。

    塔旁有兵卫守护,显然是舍利佛骨不能让人轻易惊动。萧布衣不着官府,不亮身份,只是在官府允许的范围内活动,塔内并非谁都能上去,最少也要有郡丞地批文才行。

    萧布衣来到郊外有点目地,到大明寺倒没有什么目地,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他认识大明寺是因为知道这里出来个名僧,那个被人敬仰地唐朝高僧鉴真。

    鉴真本唐代僧人,晚年受日僧的邀请。东渡传律,历尽艰辛,双目失明后终抵奈良,他对华夏文化和佛教的传播上,都有着杰出的贡献。无论萧布衣信不信佛,他对这种人都是敬佩万分地。

    阿锈和周慕儒都是跟在萧布衣的身后,周慕儒低语道:阿锈,老大又在想什么?

    鬼才知道。阿锈嘟囔的和季秋一模一样。这也是太多人对萧布衣的普遍看法。

    周慕儒也是点头,抬头望着栖灵塔,突然道:阿锈,听说这塔里都是高僧的舍利。如果盗卖的话,很值钱的。

    阿锈皱着眉头,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周慕儒四下看了下。老大是不是看中了这里地舍利,想要盗卖,这才事先踩盘子探探究竟?

    阿弥驼佛,罪过罪过。萧布衣终于转过身来。慕儒,你当着栖灵塔说这种话,实在是不恭敬之极。

    那老大你在想什么。你总不至于对我们说。你来这里是还愿的吧?周慕儒奇怪问。

    萧布衣皱眉道:我方才一直在想。现在得志会在哪里?

    二人这下都有了郑重,老大。你不是说他在新年前就已经南下,如今都到了四月,他怎么还是音讯全无,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

    萧布衣头一回有了担忧之色,我也怕他有什么意外的,他四个来月全无音讯,实在不像他稳妥的作风。

    得志素来沉稳,不喜争端,是做大事地人。阿锈劝慰道:他先你一步南下联系马场,说不定此刻已经回转到了东都,却逢你南下,所以一直没有见到。

    希望如此。萧布衣轻轻叹息一声,喃喃道:这里联系也太不方便了吧。

    他终于发现自己那个时代的幸福之处,那就是只要你不跑出地球去,基本一个电话就能解决所有的事情,可到了这个时代,却只能守株待兔的。

    老大,这几天不知道怎么地,我总感觉有人跟着我们。周慕儒突然道:可我细心观察,却总找不到跟踪的人。

    你紧张过度了吧?阿锈摇头道:我倒没有感觉到什么,慕儒,要说你预测晴天雨天我倒信你,可是这个嘛

    萧布衣露出微笑,其实慕儒的感觉不错,我也发现有人在监视我们。

    是谁?阿锈有些紧张。

    或许是王世充的人,或许是宇文化及,也可能是梁子玄地手下。萧布衣皱眉道:我们现在出了风头,眼红眼热忌恨的当然大有人在,你们二人小心就好,只是我要做一件事情,被他们监视那是大为不便。

    少当家要做什么事情?二人齐声问道。

    萧布衣这次也是压低了声音,我一直在找一个地方,我怀疑有个宝藏就藏在这附近不远,等挖了出来后,我们一辈子不愁吃喝的。

    二人都是望怪物一样地望着萧布衣,陡然前仰后合地爆笑起来,阿锈笑指萧布衣道:老大,你这个玩笑最好笑。

    周慕儒笑过后却是大为认真道:阿锈,老大其实一直在为山寨地发展殚精竭虑,他虽然不在山寨,可山寨的发展却是以老大为根基,他现在想财宝想地入迷,凭空想出个宝藏来,也是情有可原。

    萧布衣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两人,你们不信?

    二人都说,你觉得我们会信?

    萧布衣叹息一口气,拉着二人坐到院墙旁的大树下,正色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

    二人互望了一眼,都是忍不住的惊诧,转瞬大喜道:少当家难道说的是真的,那可是天大的好事。

    萧布衣喃喃道:好事坏事也说不准的,

    兮,相存相伴,你以为是宝藏,说不定会有个大陷阱但是没有道理我们知道有个宝藏不去挖掘吧?

    当然当然,二人都是点头,阿锈还是有些不信道:老大,到底怎么回事?

    这事只有我们三人知道即可。萧布衣正色道:你们不要对别人说的。

    周慕儒不安道:老大,那你还是别对我说了,我做梦会说梦话的。

    萧布衣笑,拍拍周慕儒的肩头道:其实具体哪里我也在研究,有没有还是未知,也不用过于担心。再说我们找不到宝藏也是一样的活,所以呢,当是一场游戏好了。萧布衣见到两个兄弟迷惘的表情,知道有些事情和他们很难说清,有些看法也是难以得到共鸣。

    这个宝藏说简单点,就是当年的黄巾军留下的,太平道宗师张角是天纵奇才,领军打仗。医术占卜都是无一不精

    有老大你厉害吗?周慕儒问。

    萧布衣想了下,比我厉害几百倍吧,最少人家有个大宝藏留下,我能留给后人的说不定就是个烂底裤。

    二个兄弟都是笑。气氛轻松了很多。

    张角这人既然是太平道宗师,当然是能人之所不能,萧布衣继续道:当时天下大乱,他早就蓄谋造反。收拢了信徒无数,钱财兵甲更是准备地充足,除了起事之用,更多的钱财和兵甲都是分处藏了起来。以备不虞。只是没有想到,张角什么都算计到了,就是没有算计到生老病死。他虽然也是神医。却不能医治自身之病。结果早早的身死,黄巾军因他一死。树倒猢狲散,可宝藏却不会散,也就流传了下来。

    萧布衣说的话阿锈周慕儒很多都是听不明白,却删繁就简道:老大,上哪去挖宝藏,你说一声就好。

    萧布衣看了他们半晌,摇头道:不知道,不过宝藏一处应该就在扬州城附近,我这几日一直在研究地形,也算有了点眉目。只是始终有人跟踪我们,倒不能放开手脚去找的。

    那不如杀了他们?阿锈目露凶光。

    萧布衣摆手道:不急,打打杀杀的何时是个尽头。所有的一切我自有安排,你们听从我的吩咐就好。

    两兄弟都是点头,三人起身向寺外走去,到了寺门处,感觉到嘈杂声迎面扑来,不由摇头。

    大明寺寺内倒是钟鸣响,天籁之音,无数善男信女烧香求佛,络绎不绝,虔诚地多,鼓噪的少,可一到了寺庙外,小摊小贩亦是络绎不绝,叫喊连天,寺内寺外完全是两重境界。

    萧布衣走下台阶,马上融入了世俗之中,左手的小贩叫道:施主,来个平安符吧,这可是大明寺高僧亲手所绘,放在家中可保平安,出门带着身上当能发财。

    右边的和尚顾不得矜持,也是高声道:阿弥驼佛,我看施主带有凶兆,一生当有两个大波,不如让贫僧给施主算上一卦

    萧布衣心道要是红拂女在这儿,平安,胸罩和大波不让别人地,以后若是天下太平,可推荐她来这里发财。

    三人分开众人向前挤去,没有想到早上来的时候倒还清净,一两个时辰过后,俨然和闹市般。萧布衣心道一个大明寺带活了周边的经济发展,也算是功德无量了。三人好不容易找到个人稍微少的地方,前方突然又起了争执,萧布衣三个互望一眼,也不靠前,举目望过去,发现是四个古怪地人在和小贩争吵。

    说那四人古怪,倒不是他们长的古怪,而是穿的和中原人不同,可又不是突厥的装扮,萧布衣倒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装束,阿锈突然道:这些是大和国来地人。

    大和国?萧布衣突然想到了什么。

    大和国现在也被叫做是倭国。阿锈解释道:前段日子我在东都见过,好像是海外那面过来的。

    阿锈不清楚大和国的具体位置,萧布衣经过他地提醒,却是转瞬想到这些可能是日本人。

    大隋不但张掖有西域各国朝拜,海外贸易也是极为发达,扬州顺长江而下出海,就可以去海外琉球,倭国,以及南洋等地,倭国在杨广大业之初,就派使者来访,双方地关系到如今还算不错。不过华夏发展毕竟源远流长,倭国说是互访,很大地程度倒是来学习大隋的东西来地。

    四个倭人都是带着斗笠,身材稍矮,正向个小贩解释什么。

    小贩摆的是茶摊,争执的好像是价钱的问题,小贩很嚣张,仗着大国之威,完全不把四个倭人放在眼中,呼喝连连道:这茶水是三文钱一碗,你们喝了七碗,就是二十一文的。

    你明明说两文钱一碗的。一个倭人面红耳赤道,他说话有些直板,可说的话倒还能让人听懂。

    四个倭人虽然人多势众,却都是讲理,反倒是小贩很嚣张,我这惯例向来都是一碗茶三文钱的,不信你们去问别人。

    你说谎。另外一个倭人声音清脆,赫然是个女子,面容姣好,你方才明明说的两文钱一碗,几文钱倒不是问题,可问题是我们为什么要被你欺骗?

    萧布衣大奇,心想这倒好,我们也能欺负倭人了,没有想到千年前的倭人还知道礼貌和道理。

    小贩毫不退让,一把抓住了女子的长袖,冷笑道:我说三文就三文,你们这些倭奴还想抵赖吗?你们再不付钱,我可要报官了。

    女子奋力一振,红脸道:你报官我们也不怕,我们来到大隋,是慕仰大隋礼仪之邦,怎么会碰到你这种无赖

    算了,算了。旁边一人低声道:纪子,不要多事了。他掏出钱褡裢,又数了七文钱来放在摊位上,拉着几个同伴走来。

    女子怒道:什么叫多事,明明是他没有道理的

    几人争辩中已经离萧布衣不远,萧布衣正准备让路,路旁突然斜插个和尚出来,挑水叫道:请让让。

    他挑着两桶水,来势甚快,几个倭人来不及躲闪,撞个正着。一声惊呼下,两桶水霍然掀起,铺头盖脸的当空浇下,一旁的人都是大呼小叫,多少都被波及,萧布衣也是不能幸免,衣襟前摆淋湿了一块。和尚‘哎呀’一声,慌手慌脚的去拂萧布衣的衣服,嘴上连连说着,阿弥驼佛,罪过,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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