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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入侵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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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风暴的洗礼, 三怪的领土上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旷野之城中,贪婪之狼盘踞荒野,食人不知敛的狼子狼孙们勉强存活了下来一些,却变得温眉顺目, 向人类摆动起了尾巴,十分驯服。

    它们知道大势已去,摇尾乞怜, 为人类拉车耕田,开垦荒土。

    享乐之豹的神国当中,永乐之树曾将根深深、深深地扎下,遍布全部的国土。遮云蔽日, 望不见尽头的树冠当中, 结着数不清的一人多高的长生果。树下跌着堆积如山的白骨碎片。

    树冠如云,分为三层,从根部被血肉浸透的泥土里, 不停地向上输送营养。每经过一层, 截留极少量的一部分供养那些会呼吸的尚未长成的“长生果”,而长成的果子,则每一层的长生果背后充当养分的活人, 就将自己从出生到死去的能量,汇入主干, 一起往最高层输。

    树冠的最高处曾卧着享乐之豹。

    风暴来临之时, 享乐之豹粉碎在风中, 永乐之树被风暴连根拔起, 树上的长生果纷纷落下。

    长生果背面的活人与长生果之间的脉络断了,他们从果子背面回过神来,张开了眼,茫然地用自己短促一生都不曾碰过泥土的脚,小心地踩在了冰凉而湿润的土地上。

    陆土上弥漫的神怪世界的法力散去了,清明一片中,被三怪们分成三份藏起来的火种,颤颤巍巍,摇曳着微弱的光芒,从三怪残破的巢穴中升起。

    火种的光芒闪烁,在长夜之中,似乎随时即将熄灭。

    风力渐渐弱下,即将彻底消散的风暴也“看”到了升起的火种。

    在散去前,它却围绕着火种转了一圈,曾经暴烈地横扫人间的风暴,无措轻柔,小心地用尽余力,将火种用风托着,飞高,飞高。

    最终,火种被风暴托到了长夜之上,不停地升高,升高。

    所有活着的人类都看到了那三朵小小的,那么微不足道,又映在人间所有人眼中的火焰。

    那是寄托着人类对美妙的未来所有向往,却被三怪窃走的人之火种。

    火种越升越高,火焰竟然越来越明亮,仿佛牵引着光明一般,忽地,一道浅白的晨光从天边蔓延开来。

    长夜竟然提前褪去了。

    资深者们看到盖文站定在那,仰头望着人类遗失百年的火种,眼泪滚滚而下。

    但他并不出奇,所有的人类,无论是不是格列佛,都莫名落了泪,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那往天穹升去的火种。

    但,在火种即将升到穹顶时,风暴终是耗尽了最后一丝风力,发出了一声类似于人类的叹息的遗恨,与青铜门一起消散了。

    下一刻,那浮在高空的火种没有了风暴托起,竟然骤然下落!

    而风暴的下方就是一片汪洋!

    “不!”

    无数人类吼出来,不知不觉向着火种的方向奔跑了一大段路。

    火种仍旧落进了海洋。

    大起大落,盖文的腿软了,他绝望失态,噗通,失魂落魄地跪在了满是血泥的街上。

    一双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似是在安慰他。

    王勇说:“不必太绝望。”

    盖文唇角牵起一个苦涩的笑:“我......”他忽然怔了怔。盯着放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双手。猛然低头,看向自己的身躯,然后又骤然抬头,看向王勇等人。

    反复低头抬头比量,他盯着自己的双手,不敢置信:“我......我变大了”

    褚星奇笑道:“老哥,别太绝望,你看看周边嘛!”

    盖文环顾四周,如梦初醒:大街上原来参次不齐的体型的行人,全都恢复到了正常的、和王勇等人差不多的体型。

    “那火种不是凡火,落进海中,未必会熄灭。”王勇道。

    正当陆土上的人类看着自己恢复的体型,有的人欣喜若狂人类再次还复本貌,有的人怅然若失,有的人气愤痛骂自己几代的光荣血统的失去。

    空中忽然响起汽笛鸣响声。

    他们很快便看到空中投影着海面:如海市蜃楼的投影一般,遥远的海面上,火种沉没处,顺着晨光,有一艘钉着铆钉,怪模怪样的铁皮船竟然遥遥地开来了。它船上呜呜地冒着白色的蒸汽,正经过陆土,驶向远方。

    船上,正站着一船的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富贵的,也有普通的,都在甲板上,冲着陆土的人招手。

    “这、这是什么......”盖文望着那艘从未见过的船只,喃喃:“铁做的船,能在海上航行”

    陈薇笑道:“这是蒸汽船,你们这个时代,不是蒸汽的时代吗你没见过蒸汽船”

    “蒸汽...船”盖文问:“什么是蒸汽”

    陈薇愣了一下。

    陶术在频道里提醒她:【陈薇,从种种意象来推断,天赋人权、理性王国是启蒙运动的口号,盖文所在的时代,这应该是启蒙运动和欧洲资产阶级革命的时代,在资产阶级革命浪潮之后,第一次工业革命才开始的。在盖文的时代,确实不知道什么是蒸汽船。他们这个时候,蒸汽机都尚未发明。】

    此时,天上的海市蜃楼中,海面的蒸汽船已经驶过去了。

    船上的人仍向着陆土的所有人类招手。

    海面在清晨的光中闪耀,似时代的长河。

    蒸汽船那长长的白色蒸汽,仿佛引路一般,顺着海风,在海面飘荡,飘荡......

    蒸汽船驶去的方向,天上却赫然缀着一枚燃烧的火种。

    虽然说是海市蜃楼,但是这景象却极真实,似当真是那艘船在引着时代的路一般。

    现实当中。

    平楚市上空,一艘蒸汽船嗡嗡启航,特殊安全部队面对的餐食老弱的人面鸟,群狼,荆棘等,都一一消散。

    所有人都长舒一口气。

    那位西方文学史的女教授道:“果然是启蒙运动与欧洲资产阶级革命。”

    一个工作人员道:“格列佛游记是十八世纪的吧还有那理性王国......启蒙运动的口号,我记得跟理性有关”

    女教授点点头:“启蒙运动最响亮的口号,就是理性王国与天赋人权。”

    如果,文艺复兴时期,欧洲人刚刚从蒙昧中醒来,神之迷梦刚醒,唯有以的感性和感情文化动人。

    那么,启蒙运动时期,却早已不仅满足于感情的冲动了。

    可以说,文艺复兴是号角,那么,启蒙运动就是蓝图。

    从针对封建社会的思想禁锢,到彻底打倒封建社会后的的规划,到后期的实践。

    十七、十八世纪,资产阶级逐渐从思想、文化领域走入了政治领域,人们已经从呼唤人的社会,发展到如何人的社会应当如何建立的现实的理性思考。

    到这一步,整个西方世界早已山雨欲来风满楼。

    事实也是如此。启蒙运动时期,是欧洲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理论准备期,也是早期资产阶级革命实践的开端。

    许多民主理论在这个时候出炉,并且打下了启蒙运动后期,更进一步的法国大革命等资产阶级革命大爆发的理论基础。

    到十七十八世纪,革命风暴带着启蒙运动打下的舆论准备基础,席卷而来,波及了大半个世界。

    其中法国大革命更是轰轰烈烈,其激烈程度,以至于法国人直接将法国大革命之前的社会称之为“旧社会”。

    一位专家听到女教授与工作人员的交谈,便插进了话题道:“小顾,蒸汽船出现,你觉得,是否象征着资产阶级革命之后,工业革命即将开始”

    女教授笑道:“我也是这么觉得。”便回身问常教授道:“老常,你的想法呢”

    这位女教授一向推崇常教授,正想同他讨论内核层的这些意象,却见常教授若有所思地看着镜花水月中,海市蜃楼一般的蒸汽船驶向有着火种燃烧的明天。

    “老常,你想什么呢”

    常教授看着那火种的方向,笑了笑:“我在猜,接下来的内核层的意象演化。”

    “我在想,这枚火种到底隐喻着什么。”

    女教授笑道:“看你的表情,就是有想法了。你有什么想法说出来给我们听听”

    常教授说:“只是一个不大确定的个人猜测而已。尚需验证”

    海南。

    春风吹拂着椰子树。

    浪涛声声。

    韩珍珠住得偏僻,郝主任下了飞机,就紧赶慢赶,在海南相关部门干部的陪同下,前往韩珍珠的居所。

    路上,他通过现代高科技装备,早已全面接受了现场镜花水月传回来的画面与智囊团商议后的意象解读,不禁将眉皱了起来:“启蒙运动,欧洲资产阶级革命蒸汽船”

    “主任,前面就到了。”

    郝主任定了定神,登上山崖的高处,却看到前方孤孤独独地树立着一幢带着上个世纪痕迹的,破旧的砖房。

    当地干部告诉他,这是过去的琼崖一个公社气象站的旧址。

    被废弃后,韩珍珠就住在了这里。

    他们走近了,看到门口正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

    她满脸皱纹,看起来确实是很年迈了。

    此时,老太太正坐在一把连编藤都散开的摇椅上,任由暖和的海上春风,吹得白发微微飘拂,怔怔地眺望着远处的海面。

    她身旁,还有一个观测风力的老旧风箱。

    “韩奶奶,”干部走上前,叫了好几声,“我们来看你了。”

    他喊了好几声,韩珍珠才回过身来,目光有些呆滞,半晌,慢悠悠站起来:“噢,客人......等一等......”

    她一瘸一拐走到风箱边,检查了一遍装饰,才慢慢说:“请进吧。到屋里去。”

    这是一间简陋的屋子,此时,门开着,只能看到屋子里很简陋,除了基本的家具外,就只有一台收音机,一台黑白电视最值钱了。

    干部连忙阻止了老人要给他们倒茶的举止,笑道:“韩奶奶,我们来,是为的之前跟你提过的事......”

    老人迷惘了一阵子,干部看她那样子,知道她有轻微的老年痴呆,知道她肯定不记得了,连忙提醒道:“科学发展史......”

    “噢,噢,科学发展史。”老人呆呆地笑了:“科学发展史。”

    但看起来还是想不起来的样子。

    干部只能再次提醒道:“就是您和侯盛明先生一起编写过的那版......”

    他本以为侯盛明这种举世皆知的名人,总能引起老人的记忆了。

    谁知,砰地一声,老人呆呆地想着,却没注意手里的茶杯。手里的茶杯没端稳,一下子摔到了地上,开水溅到了郝主任身上。

    她怯怯地望着他们,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连连道歉,要弯腰去捡那摔碎的茶杯。

    干部连忙阻止了她,工作人员们一起帮她收拾。

    见老人流露出一种自己笨手笨脚做错事的怯怯,郝主任扶起她道:“老人家,我没事的,您请坐。”

    他摸了摸自己的秃头,温声道:“您真不记得侯盛明这个人了吗”

    老人坐在那,浑浊的眼珠子动了一动。

    见老人没有反应,郝主任换了问题:“那么,您编过书吗”

    韩珍珠老人愣愣地,郝主任就一字一句再三重复了问题。

    他重复到第五遍的时候,老人才道:

    “编......编过。但是,不是,不是我编的。”

    “玉妹......”正在众人看着那艘海市蜃楼里的蒸汽船远去之时,韩珍珠怯怯地拉了拉张玉的衣裳,指了指地上:“这、这是什么”

    张玉顺着她指的方向低下头,却看见众人站的大地,正在剧烈地畸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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