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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 乱臣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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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茂!”

    “陛下,老奴在。”

    “路昭容最近有什么动景吗?”

    “这……,没听说过有什么特别的。”

    “给我盯紧了,不许她接触任何外面的人!”

    “身边的人也不能放松了。”

    “实在不行,就先让她病上些时日!”

    “是!”

    “命,昭华世子,绕路撤回雍京,时间长点没关系,绝不允许有失。”

    “是!”

    “另,知会永定候府,宋家四姑娘最近危险的很,无事不许唤她回候府。通知昭华世子,回了雍京就先把宋妧安置在邕亲王府,以防不测!”

    “这二人,是我大晋的福将,我要好好的留着!”

    “是!”

    “把林大统领找来。”

    过了一会儿林大统领踏着稳健的步子来到御前:

    “林大统领,有些要紧的事,还得你亲自安排!”

    “陛下,臣一定尽心竭力!”

    “尤将军府上,严密观切,谁敢打他的家人,杀无赦!”

    “是!”

    “严密监视三皇子府,谁敢乱动就地捉拿!”

    “是!”

    “其它路家的姻亲都给我看起来,谁要是不老实,就按个罪名先送进大理寺!”

    “是!”

    “路家来人进京,马上扣下!”

    “是!”

    “事关重大,绝不容有失!”

    “臣明白!”

    这件事当日便已经是满朝皆知。

    本来路王府的姻亲和亲信们还想互相联络一下,想想办法。

    但是发现了一些陌生人,似是在监视着。

    主子出门都有人跟踪,一个个的噤若寒蝉,胆子小的就缩在府中,不敢异动。

    一时间雍京的气氛有些紧张。

    第三天的大朝会如期而至,满朝文武除了日常的汇报之外。

    就是淮山府的事了。

    “陛下,臣以为路老王爷,一直把淮山府打理的井井有条,怎么就能被无故的占了四县,这是何道理?”

    “这位大人,你说这话我不认同,什么叫占?”

    “路老王爷不理军务,难道还不许朝庭接手吗?”

    “哪里就不理了,这些年边关一直平安,难道不是路老王爷的功劳吗?”

    “如若能理,怎么会出现军中醉酒狎妓之事?”

    “是啊,我听说守军的兵器都锈了!”

    “什么?如此这般,如若后梁来犯,该当如何?”

    “这毕竟是少数!”

    “少数?这四县的守军大腹便便,如何能战?”

    “想是平日里没少剥削百姓,肥了自己苦了百姓!”

    “你这是污蔑,路老王爷时常关怀治下百姓的贫苦,怎么会做这等事?”

    “瞧给你急的,说的好像你去过淮山府似的!”

    “我没去过,难道你就去过?”

    “说的言之凿凿,岂知不是信口胡诌?”

    “哼!我有证据。”

    说着这御史就从袖口里掏出来一封奏疏呈了上去。

    “陛下,臣听闻淮山府的百姓过得并不如意,就连出个门都有人监视着。”

    “也不知在防范谁?”

    “这位御史大人,这等诛心之言还请慎重!”

    “这可不是我说的,我的奏疏上可说的明白,那都是百姓之词。”

    “你定是串通好了的,意图污蔑路王爷。”

    “我可以串通一个两个,还能串通成千上万的百姓吗?”

    延庆帝在龙椅上听得直点头,这事还要多亏宋妧那小丫头的煽动,瞧瞧这效果,好啊!

    “百姓们每年的收成除了要上交赋税之外,还要交于路王府一份。”

    “俨然是一个土皇帝!”

    “这位御史大人,请甚言!就事论事就好,不要妄下定论!”

    “这么大人如此说,那我倒要问问。”

    “苛捐杂税如此繁重,百姓如何能过得好?”

    “雍京的半盏茶已经遍布大晋,许多穷苦的地方都有,百姓们有不少跟着过上了富裕的日子,唯独淮山府的百姓听都没听过。”

    “淮山府地势不算艰险,自古以来也没有闭塞一说,怎会如此?”

    “那,那是半盏茶的东家没本事!”

    “这位大人说的对,苛捐杂税如此之重,纵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是不行的。”

    “你简直强词夺理!”

    延庆帝假惺惺的叹了一句:

    “哎呀,着实难过啊!”

    “陛下,臣有事启奏。”

    “讲!”

    “臣参路老王爷拥兵自重,忤逆犯上,意图谋反!”

    “哦?”

    “据臣所知,淮山府四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路王爷不知悔改,却忙着了解淮山府各处守军的情况。”

    “难道这不是悔改的表现吗?”

    “路王爷关心的不是有没有错漏,而是有没有其它的县被朝庭接管!”

    “军纪不严,浑浑噩噩,倒是对这地盘儿的事分外关心!”

    “陛下,臣还听说一件事,昭华世子在淮山府境内,多次被追杀,路王爷难逃其咎!其心可诛!”

    “……”

    延庆帝觉得这就太扯了,他都不知道的事,御史都知道了。

    这些督察院的人,给个杆子就能往上爬。

    给根绳子就能编出一条龙来。

    “确有此事?”

    “陛下,臣不敢撒谎!”

    这名御史说的那叫一个义正辞严,延庆帝点了点头:

    “嗯。”好吧,你赢了,你说的对。

    “陛下!”

    说着一名年纪稍长的人站了出来,还带着哭腔。

    “陛下,路王府世代忠良啊!”

    “万不能被一些有心之人扣上谋反的帽子啊!”

    这时候三皇子赵诩适时的站了出来,扑通一声的跪了下去:

    “父皇,路老王爷冤枉啊!”

    “这只不过是下年的人阳奉阴违而已,怎么就能扯到谋反上了?”

    那名老臣接着三皇子的话,声情并茂的继续说:

    “陛下,老王爷年纪大,难免有些力不从心,这哪里就是谋反了?”

    “是啊!父皇,路老王爷是无心之失啊!”

    “陛下您若是不想原谅与他,就夺了他的管辖之权就罢了,何必如此无情啊!”

    赵诩在一旁擦眼泪正起劲,听到这句话后突然间停了下来,回头瞧着那名老臣,二人四目相接,赵诩分明是在问:你是哪伙的?

    还夺了管辖之权,这跟杀了有何区别?

    而那老臣一脸莫名其妙,殿下,我说的不对吗?

    一旁的御史们都愣了,这什么意思?

    自己挖坑自己跳?

    唯有延庆帝瞥了一眼这名老臣,眼中的笑意若有似无。

    “哎呀,说起来朕也没有办法啊。”

    “这军令如山,任何人也不能违抗。”

    “守军醉酒狎妓,贻误战机,论律当斩,路老王爷难辞其咎啊!”

    “还有那些个桩桩件件下来,朕也不好包庇!”

    “淮山府的百姓也是大晋的百姓,朕岂能忍心看他们过得如此艰难?”

    延庆帝释放的意思就是不打算放过了。

    御史们赶忙抽了个空补了一句:

    “陛下圣明!”

    “陛下心系百姓,江山社稷之福啊!”

    “陛下,臣请旨严办路王府。”

    “陛下……”

    “……”

    “……”

    接二连三的请旨弄得延庆帝好不为难的样子。延庆帝刚想发表最后的总结陈词,这时候路王府一党见情势已经不可逆转,有人站了出来:

    “陛下,路王府纵是有错,难道昭华世子就没错吗?”

    “他无召调兵,擅闯军营,入淮山府之境而不报,难道就不该处置吗?”

    “是啊,陛下,听说宋家四姑娘跟着昭华世子,无恶不作,竟当街捅了路王府的人。”

    “路王府就是有错,也轮不到他二人来行刑!”

    “还有尤胜,擅离职守,竟放着自己守军的地界不顾,分兵到淮山府!”

    “居心何在?”

    “还是为了使陛下与路王爷君臣离心?”

    路王府一党似是看到了希望一样,疯狂的咬着三人。

    这叫什么?放手一搏!

    要放了赵谨和宋妧,那么路王爷也得放!

    延庆帝见此总算放下心来:总算站出来了,省了朕的麻烦,你们继续吵。

    朝堂上就此连续多日争论不休,旷野中的赵谨和宋妧却是惬意的很。

    因为二人已经脱离了淮山府境内,安全系数大大增加了。

    马车缓慢的行驶着,二人坐于车内,宋妧闻着清香的空气有些昏昏欲睡,突然间马车一个颠簸让她清醒了些,嘴里嘟囔出一句:

    “谨哥哥,你立这么大的功,陛下会赏你什么?”

    “你想要什么?”

    “要什么可不敢想。”

    “明知故问。”

    “陛下不让你我二人以死谢罪,就阿弥陀佛了。”

    “这倒不会。不过……”

    “少不得要扣上个祸乱朝政,胡作非为的帽子。”

    “无召擅自行动又不是你的错,还是陛下怕失败了,也有个推脱吗?”

    “还有……,成了也不会让天下人觉得他想动淮山府,民心……”

    “照你这么,陛下罚我们是对你我二人最大的爱护?”

    “正是!”

    “这也太……”

    “所以,你不是为人君主的陛下。”

    “这倒也是,陛下要是大大的赏了,可能才是咱们的死期。”

    “嗯,正所谓捧得高才能摔得很!”

    “我也很庆幸,你正向着可为人臣子的方向努力!”

    “世子,有来信。”望舒的禀报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这么快?”

    宋妧也不睡了,精神十足的看着赵谨见过信件后看了几眼。只淡笑不语,宋妧忍不住问:

    “到底怎么处置咱们的?”

    “胡作非为,乱臣贼子,罚俸半年,闭门思过半年。”

    “没我的事?”

    “当街捅人,以下犯上,禁闭邕亲王府,由邕亲王好生教导!”

    “呃……”

    “那尤将军呢?”

    “好生管理四县,将功补过,非召不得回京,若再擅离职守,军法处置!”

    “……”

    陛下,还是您最狠啊,这是什么处置?

    她一个邹小公子的身份还不是想出就出?

    赵谨武艺高强,谁还能看住他?

    “那路王府呢?”

    “未有定论,看来还需些时日。”

    “嗯,哎那你罚俸半年啊!”

    “怎么?”这是罚得轻了还是狠了?

    “白花花的银子没了,心疼啊!”

    “罚得不是你,你心疼什么?”

    “总归咱俩都是一伙的,那可都是钱啊!”

    “……”三句不离银钱的毛病又犯了!

    “想想我回去之后还得拼命的赚钱啊,陛下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啊!”

    “我们暂时还不能回雍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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